前言
春节前夕,旅游卫视在成都选拔环球DIY选手,最终目标是勇闯南北极。在顶点户外经过一番啼笑皆非的角逐,有幸入围前往贵州参加下一轮选拔活动。我对其最终结果不在乎,只是许久没有参加团队户外活动了,兴致依然很高,何况电视台负责费用。何乐而不为呢?
屯堡--感受大明遗风
1月27日是2009年的大年初二,去年的成都格外暖和。与一帮素不相识的年轻人在成都火车站相聚,经过现场分队后,我们就成了休戚与共的队友,这就是团队。上了火车,目标是贵州安顺屯堡古镇。随行有两位年轻摄影师不停地拍摄,所以随时要注意自己的言行,比自助游多了些约束。
1月28日是来到屯堡的第一天,我们要在这个巴掌大的小镇住上3天。我开始用历史的眼光观察这个有着600多年历史的石头村。
屯堡地处安顺平坝县,明初洪武年间,朱元璋为灭元朝残余,派30万大军进西南。战后为达到长治久安的目的,将士兵留在云贵军垦屯田,并将家属迁居于此,后来被当地称之“屯堡人”。安顺即“招安顺服”之意,从地名上就感觉得到这是片蛮夷之地。这帮汉人地处各异族之中,有种强烈的大汉族的自傲意识,自我封闭,自为一脉,自成一体。久而久之形成了独特的屯堡文化,并遗传了许多明朝的习俗、旧制与服饰。所以屯堡的价值主要体现两点:一是沾染浓厚明代遗风的民俗风情;二是独特的石头民居。
由于居住了3天,对当地有一定的了解。首先从与当地人的交谈中,对方无时不在提醒你,他们是大汉民族。祖先来自富饶的江南水乡,由于这些特殊的移民数百年来自我优越的封闭心理,古老的汉文化至今也没与周围少数民族文化交融,同时由于大山的阻隔,生活在土族中央的这些汉族部落也没能同主流的汉文化迅速发展。所以形成“非苗非汉”的奇异部落。这里绝大多数村民都姓“陈、郑、张、沈”,很少与外界通婚,可想而知这里的封闭程度。我贵阳的同学曾戏称屯堡人为“风头苗”、“凤头鸡”。
这里可以说是大明时期江南生活习俗与服饰的“活化石”。从服饰上来看,现在已婚妇女穿着当地服饰就是明朝时期的徽州服饰。青色基调的大袖,斜开门襟的长衣,衣领袖口锈上花边,腰系青色腰带与围裙,脚穿尖头绣花鞋,头顶头发梳在脑后挽成发髻或戴布帽,原来大明时期江南先民们的服装是如此这般,也给我上了一课。与电影里经过美化夸张了的还是不一样。年轻人与儿童大都穿戴现代服装。
我们到达屯堡正好是大年初三。春节同样也是屯堡最隆重的节日,据说这里春节的民俗气氛比其他汉人地方更加浓厚与讲究,事先要精心准备,礼数众多。家家户户门上都贴上对联,只是有红有黄,黄色大都是对先祖或已故亲人的崇拜赞颂。古街上也有祠堂与寺庙,供奉着“僧、儒、道”三祖像。屯堡人尊儒重教,家教严格,有着古汉族的遗风。祠堂供奉着明初富商沈万山的遗像,我在江苏周庄古镇旅游时曾经对这个江南巨富有一定了解。没想在大山深处的黔中古村还被人像神一样地供奉着。
观赏地戏
这里已经成为贵州的一个旅游景点,在祠堂大院轮流为游客演出地方民间特色戏剧——地戏,在四川称为“傩戏”,与川西坝子的跳神差不多。小时候我在四川乡镇上看见过,尤其红白喜事的时节。面具狰狞,舞姿笨拙,当时好害怕,现在看来确实好笑。咿咿呀呀地听了一阵,一句也没听懂,只知道是些武戏,大部分是些三国、隋唐故事等。可能是屯堡人缅怀祖先的战绩,曾为大明远征,建功立业深感自豪有关。
古朴悠远的石头村
屯堡第二个特色就是向我们展现古朴的石头村。
当地流传一句顺口溜:“石头的路面石头墙,石头的瓦盖石头房,石头的碾子石头的磨,石头的板凳石头缸。”站在高处遥望整个村落,一片银色的石头建筑群映入眼帘。古村中央是一条小河,小河临街是一条主轴线,沿街石屋有些小商店,张灯结彩。临近一小山坡,坡势平缓。小巷纵横,一栋栋石头结构的房屋,错落有致,有院有房,连片成趣。
在我的家乡藏乡、羌寨也有许多石屋,这里独特的是屋面的瓦也是由大片大片的石板搭建。安顺岩石以沉积贝页岩为主,石板宽大平整,厚薄多样,屯堡先民们就地取材,厚做砖薄做瓦,方形做柱,既坚固又防火。数百年来,时光的流逝依然屹立不倒,庭落小院既有江南情调,石墙石瓦又显蛮夷风格。据说由于屯堡祖先是以征讨、平乱的姿态而来,少不了对周边少数民族的伤害,时常有些民族冲突与磨擦,所以建筑坚固防火又户户相连,易守难攻,进退自如,可见防范意识很强。
由于我们是随电视台做节目而来,大年初五我们参与了当地迎财神活动,还担任了重要角色——抬财神,据说是当地德高望重的老人才有资格担任的。只是这里轿中的财神是沈万山而不是赵公明。
中午时分,我们穿上大红唐装,在大家的翘首盼望中,一声喊叫:“高升!”沈公徐徐升起,顿时鞭炮齐鸣,锣鼓铿锵,震耳欲聋。前面有舞狮、锣鼓等队伍开道,每当到村户门前,村户便放鞭炮迎接,烧纸点烛,虔诚祈求,我们便落轿休息片刻。这也是电视台安排的PK节目之一,需要4个人的配合与协调。现在想起来还挺有意思。
这里的饮食也还不错,味道也别具特色。只是没有较好条件的宾馆,以农家乐为主,没有空调,贵州山区冬季的夜晚不是好过的。好在屯堡地处安顺市与平坝县城中间,两边相距都不远,交通方便,可以晚上叫车偷偷出来到城里住宿。
平坝县城是临近省会贵阳的小城。在“天无三日晴,地无三尺平,人无三分银”的贵州,平坝算得上难得的小平原了。县城分为老城区与新城区,在贵州算得上有规模的县城了,当然不能与人口密集的成都平原比较。
入夜漫步于平坝老街上,两侧都是些陈旧矮小的平房, 零零碎碎开着一些老店,透露着灯光,昏暗的路灯留下长长的身影。在“水星阁”有一段老城门,这里没有喧哗,显示着小城的宁静与自然。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越来越喜欢这种古朴的小城。
安顺市是古夜郎国的首府,也是目前贵州中西部规模仅次于贵阳的都市。贵州的著名旅游景区大都集中在安顺,黄果树、天星桥、龙宫、织金天宫、夜郎湖等。我曾三次来此旅游,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。这里旅游资源十分丰富,只是开发利用不足,除黄果树等几个国家级景区外,其他虽说有神奇的自然景观,但少有人涉足,还属于一片正待开发的处女地。这里有山、有水、有人文、有传说,又有多种民族风俗,真有“养在深山人未识”的感觉。其中交通与宣传有待加强投入,安顺如此众多的奇山异洞,我估计与安顺特殊的地质与丰富的水源密切相关。
由于是春节期间,外出务工人员回到家乡,安顺市区的夜晚显得十分热闹。市区有一天南马立交广场,地下为商场。这里颇具民族特色,热闹非凡,周边是商贸中心与酒楼,还有一凯旋洗浴中心,功能齐备,可以解除你旅途的疲乏。